板桥古街:像一条开满橙花的老街
板桥老街,地处永川区板桥镇,建于清朝。
从年岁而言板桥老街确实不算太长,毕竟整个四川都曾有过人口锐减的情况,湖广填四川才又带来了新的繁华。
300年,廊檐老街基本形制得以保留,与大足区的铁山双河老街,涪陵区大顺老街并称为川东三大廊檐老街
。
何为廊檐老街,“两廊夹一沟”可谓形象至极。老街长约1000米、宽约10米,两侧民居沿一条中轴线对称分布,属“回廊穿斗式”川东民居建筑风格,俗称“风雨长廊”,无论刮风下雨都可以畅快逛街赶集而不湿身。
板桥老街上有镇级的博物馆,但并未开启;一栋小洋楼式样的房子是重庆市历史文化建筑“劝学所”。
老街里最热闹的地方就是棋牌室,其次是做键盘的。那些六十岁眼力尚存的老人,坐在桌子旁倒出一袋子键盘的顶盖,然后一颗一颗地安装在键盘的空框架上,安一整个键盘一毛三。
河边钓鱼的并非全是中年男子,有年轻的男孩子也有青年女性,一条在板桥老街身后流过的柳溪河边坐了十几个钓鱼佬,没人理会街那头麻将机的喧嚣。
五一桥、老拱桥和新拱桥在不长的河道上错落有致,3公里外还有据说是建于唐朝但毫无考证的本尊寺。
老街有多寂寞,寂寞到韭菜开花结果了都无人来割,也许它的安静就是它成为一棵不被外人所收割的优秀韭菜原因所在。
写到这里,突然想到《华西旅行考察记》【(英)爱德华·科尔伯恩·巴伯】,书里提到了这么一段,让我对腌制青蛙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,有机会可以一试。
永川是个乡下地方,除了小有名气的纸扇之外没有什么制造业可言。这一带的人有腌制青蛙的习惯;他们在稻田里钓到青蛙后就将青蛙大腿切下来风干,用盐和红辣椒来腌。在中国各地都有人吃青蛙,但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会腌制青蛙。
不知道板桥这里是否也有这位歪果仁见到的腌制青蛙,筷子小手这次是没有看到的。
这几年也算去过了不少老街古镇,但让我有熟悉感觉的不太多,板桥老街的平凡反而让人觉得真实。
我对老街的固有印象,来自于九十年代荣昌还没有大规模拆迁的人民路后西街。
外婆的老房子在街上,虽然在我出生那年已经重修过了,但在我印象中仍然很旧。一楼有不大不小的正方形院子,有我现在也不会烧的柴火灶,还有一个小客厅。客厅再往里是外公外婆的卧室,那时候的灯不太亮,总是黑黢黢的,在我零星的记忆里,我喜欢在周末到荣昌学琴的时候,猫在这个房间里看李咏主持的《幸运52》。
外婆有个糖罐子,妈妈也印象深得很,而我记得的是里面总放着诸如冬瓜糖一类的老式糖果,我十分不喜欢,那时候的我喜欢大白兔和阿尔卑斯。
青石板的阶梯已经被磨得很光滑,
妈妈说那是她小时候就在那里跳上跳下,
而我记得的是外公总坐在门口,我不敢和他多说话,
于是背着二胡匆匆忙忙地抬脚往院子里跨,
慌乱地叫一声他。
后西街是条小街,有满是胡乱画的旧墙,有贴着那个年代特色小广告的灯柱,有路边开着一扇窗卖东西的小杂货铺,有放在路边的破旧藤椅,这条街普普通通无甚艺术造诣,只是承载了我儿时对老街的所有记忆。
现在的我和这条街依旧很近,可我居然找不到一丁点过去的痕迹,修起来的水泥楼房有我曾经的家,我恍恍然居然快记不住啦。
小时候要的似乎也不太多,天资平平的我总在和练琴作斗争,这一斗就是十余年。
而今驾车行驶在深夜暴雨的高速路上,雨刷吱吱嘎嘎,一片泛黄的树叶被雨水紧紧贴在了前挡风玻璃,秋雨冗长,生之疲惫,如影随形。
疲惫大约是从二十岁本科毕业开始的,人生像摁下了加速键,只准前进不许停。
想住在一条春天开满橙花的老街,也好想念平平无奇的后西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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